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仙母种情录——06,仙母种情录第六章,情感绽放

更新:2025-09-09 00:30:33 分类:长篇小说 作者:夫妻书吧 阅读: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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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君神出鬼没得益于无上身法,即使多次目睹、更亲炙其极速,我仍然惊艳万分。

不过此时我并无太多惊讶,反而有种久候不至的客人终于到来的放松。

将我与娘亲引导至此处,到底有何阴谋企图,看来今日便要水落石出了。

娘亲率先开口,冷淡发问:“阁下来此有何贵干?”

老魔君距离我们十余步站定,呵呵一笑:“本座身为师祖,只是来见见徒孙罢了。”

娘亲面容冰寒,玉手一挥,下了逐客令:“现下见到了,阁下请回吧。”

“呃,除此之外,还有一件小事。”魔君双眼一眯,见我们并无搭话的意思,也不尴尬,自顾自地开口,“徒孙,杀害你父亲的凶手之一,就在此处。”

这个消息如同雷霆贯顶,教我失声惊呼:“什、什么?!”

诚然,我与父亲并无共享天伦之记忆,称不上父子情深,甚至还大逆不道地妄想将娘亲据为己有,但我终究身为人子,血海深仇焉能不报?

也正因如此,我隐隐觉得,这杀父之仇更是非报不可。

我瞥了一眼娘亲,只见她神色复杂,似叹息似愧疚。

娘亲与佛门渊源颇深,无法下得杀手,看来此仇只有我能报了。

我沉声问道:“是谁?他在哪儿?还剩下几个?”

羽玄魔君先打了个哈哈:“徒孙,且听本座慢慢道来。”

此话一出,我便知他又要开始长篇大论、铺叙累牍了,但有求于人,我只得洗耳恭听。

“徒孙,杀害汝父者,乃佛门四大业师。”

羽玄魔君稍稍停顿,我心领神会地适时发问:“业师?未曾听过。”

佛门有圣僧、上师、大师等敬称,业师却从未听闻——当然,或是我孤陋寡闻也未可知。

羽玄魔君抚着面巾一笑,娓娓道来:“呵呵,此事还需从上代佛门领袖、法号犹如幻翳的秃驴说起——玄武王朝肇建,太祖心系百姓,与民修养生息,仓廪充实,而佛法也渐渐在九州大地上盛行,备受推崇。

“至第三代天子仁宗皇帝在位,遁入空门、不事生产的人愈加繁多,他为了节制佛门,先以度牒黄册限制普通人剃度受戒,而后又以佛经出版之权,迫使天下僧侣齐聚京州白马寺,参与辩经大会,由礼部议定的魁首出任佛门领袖,每任领袖拥有朝廷赐予的五十年释经权,唯有经其解释的经书才能出版,否则视为禁书邪典。

“犹如幻翳大师乃是第三代佛门领袖,他传下偈语‘佛子降世,孽僧承业’,令各寺各庵寻找佛子,又择出佛法最为精深的四位高僧,以贪酒、痴色、恨财、嗔气为名赐予四僧,称为四大业师,令其入红尘、尝恶业,一身精深佛法化为诡异的武功。

“此事,你娘亲亦是知道的。”

“娘亲?”我转头看向娘亲,只见她古井无波地颔首,肯定了羽玄魔君的说法。

这样一来,我对这番说法仅存的谨慎荡然无存,娘亲的无声肯定让他的说法更加可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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羽玄魔君点头继续:“本座明察暗访,终于得知十六年前,正是他们四人联手,在无名村伏击你父亲。经本座数年来的追杀与讨伐,四大业师已去其三,唯余贪酒秃驴本座未曾得手。

“近日,得本教教众线报,知其藏身于司露村附近的回日峰云隐寺,每七日便会去往安澜县城买酒,两日必归——恰逢明日便是他的归期,故此本座才特意前来告知两位——当然,如果你们下不了手,本座也可代劳。”

我不容置喙地拒绝:“不,杀父之仇,不共戴天,岂能由他人代劳?”

“好,想必汝父泉下有知,亦能安息。”羽玄魔君点头称赞,“知己知彼百战百胜,上回不慎让他从手下逃脱,倒也不是一无所获,本座便送佛送到西,统统告知徒孙。”

“请阁下指教。”他这番话,无非是想让我叫他一声师祖,但此时我实在开不了口,只能装聋作哑,敌情却照单全收。

羽玄魔君倒也没有趁机要挟,开口直言:“贪酒秃驴虽说从本座手下逃出生天,但却受了一记‘正气掌’——若非打算拷掠一番,本座留了几分力,他早已命归九泉——料他伤势难愈,无法久战。而他的武功有两处值得注意,其一,他饮酒之后运起武功,会使人昏昏沉沉,手脚不听使唤;其二,他身具高明轻功,只比老夫的神速差了半筹。”

我一听不禁眉头紧锁。

这其一还好,只消不让他有饮酒的余裕间隙,这项异能便无用武之地;但其二可就难办了,本来轻功身法就是我的弱项短板,偏偏贪酒秃驴却长于此道。

能从羽玄魔君手下逃得性命,想必是趁他一时不察,诡异能为与高明轻功双管齐下才逃出生天,倒是合理。

羽玄魔君有了前车之鉴,若是再次碰上那贼子,自可以雷霆手段制服,但我既无高明身法,功体更陷瓶颈,却要如何应对他的轻功,哪怕他身负未愈之伤难以久战,但要逃之夭夭我根本拦之不住,又谈何报仇?

“徒孙勿虑,本座早有对策。”羽玄魔君呵呵笑道,“本座问你,你是否能以永劫无终牵引气机而至无声无息之境?”

闻得此言,我心中一惊,迟疑一会儿,还是点头道:“不错,阁下如何得知?莫非父亲也能如此?”

“非也,你父亲当年提出过构想,并未成功,否则何至于遭了那四个秃驴的毒手。”羽玄魔君摇头否认,“至于为何得知,乃是老夫察觉到你使用过一回罢了。”

我心中一凛,出谷以来,我只用过两回沧海一粟,一回跟踪洛乘云,另一回是跟踪吴老六,竟被他察觉。

“不过此事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,徒孙可借此施展不下于本座的神速轻功。”

“当真?”我心中狐疑,魔君与娘亲的极速难道并非绝世高手才能施展的?

羽玄魔君郑重颔首:“当真——此法名为‘碧落黄泉’。来,听本座之言,你先敛息,而后再锁定本座的气机,心神沉入丹田,闭目想象追逐、迫近、连接本座的气机,放开约束、身随意动,就是此刻!”

自他指导开始,我便按照其言而行,各个要领并无阻滞与难处,待他一声断喝,我便猛然放开气机约束,只觉一股奇妙的意境控制了我的身体,身躯自然而然地飞速行动。

刹那间,覆面戴冠的羽玄魔君出现在我视野里,我大喜过望,这速度竟真与他的神速不相上下!

“不错,虽然此法唯你能用,但也算天资过人了。”羽玄魔君收回隐隐要接触到我胸前的手,似乎是防止我控制不住自己的速度。

“徒孙,虽然你掌握了法门,但此法极耗心神,一日之内,切记不可超过五次,否则将有丧失神智之虞。”

羽玄魔君的告诫不无道理,我依法而行,神速固然是无匹,但更像是身体带强行动我的心神,后者损耗不小,此时已经微微感觉到不适。

我点头谨记,后退几步,拱手抱拳。

“明日未时三刻,贪酒秃驴将会回山,此人嗜酒,酒葫芦从不离身,徒孙见了便知。”

说完这仇人的归期,羽玄魔君踱了两步,缓缓吟诵道:“雾障十年一念消,举剑寒霜断狂潮。拟将恩怨问仇雠,血如玄夜僧如獠。”

余音未消,那抹青色身影与夕阳残照一齐消失无踪。

 

想起前两次羽玄魔君也是吟诗作对,不禁让我眼角抽动,饶是我一心只有血海深仇,也对此感到一丝无可奈何。

“霄儿,你执意要为父亲报仇?”方才一语不发的娘亲回首轻叹,倾城之颜缠绕着一丝惆怅。

我望向娘亲,坚定点头,义无反顾:“是,儿子为父报仇,天经地义,还望娘亲不要阻拦。”

“娘不能为你父亲报仇,心中已是愧疚,又怎会阻拦于你呢?”娘亲螓首轻摇,青丝如瀑布垂沱,却流不尽她面上的愁波,“只是有两件事,霄儿要放在心上。”

“娘亲请讲。”我恭敬回应,舒了一口气,只要娘亲不阻拦于我,一切都好说。

娘亲黛眉微蹙,天籁虽轻若云雾却直点关窍:“其一,羽玄魔君所言娘亲也挑不出毛病,但不知有几分真假,霄儿须得明辨是非,不可错杀了好人;其二,贪酒业师武功诡异,若有自忖不敌,便不要逞强——君子报仇,十年不晚——霄儿才和娘重归于好……”

说到最后,娘亲望来清澈双眸直击心底,虽无一丝哀求软语,却比千言万语更让我柔肠百结。

是啊,我几经周折才重获了娘亲的母爱与慈容,怎能有如此恨不顾身的心态呢?

我视娘亲若稀世珍宝,其重要性不言而喻,更逾越了我的性命,若失去了她,我定不会独活于世。

但我又何尝不是娘亲唯一的牵挂呢?若我有个三长两短,娘亲同样会痛不欲生。

若是不敌业师,父仇来日可报;但我如身陨,岂非抛下娘亲于不顾?

这番话语如春风化雨,教胸中的仇焰不再炽烈灼心,我轻声应承:“是,孩儿记住了。”

娘亲一番温言正如夏日凉风,教我冷静清醒许多,方才被杀父之仇冲昏了头脑,一则忘了辨识羽玄魔君说辞的真伪,二则隐隐存了哪怕不敌也要同归于尽的心思。

“嗯,霄儿记得就好。”娘亲满目深情,玉手抚上了我的面颊,“明日或有大战,早些休息吧。”

那只玉手温凉宜人,光滑纤凝,灵软拇指轻轻摩挲,犹如体会着瑰宝的纹理,那双妙目中流转着无尽的繁思,既有欣慰也有担忧,既有不舍也有决然……

未过多久,娘亲短促一笑,竟有些弱质女子之感,转身进了内堂。

望着那风中白莲般飘摇婀娜的身姿,我却没有半分绮念,只感觉到了娘亲复杂的思绪与纠结。

身为人子为父报仇,娘亲自然无话可说,更何况她不能亲自出手,教那贼秃以血还血、抚慰父亲泉下英灵,更是让她愧疚至极、无理阻拦;然而我的粗陋浅薄的拳脚、深陷瓶颈的功体,娘亲亦是了然于胸,这叫她如何不牵肠挂肚、担忧万分呢?

我抚上了娘亲临幸过的面颊,回忆着玉手拂面的残余爱意与纠结,长叹了一口气,回了房间,认真思虑要如何能够既报了这血海深仇,又不致损伤性命、让娘亲徒增痛心,求个两全其美之策。

翌日,用过早食后,便一直在房中打坐,采练元炁,养精蓄锐,娘亲一直未曾打扰。

采练的元炁积蓄早已到达了极限,但仍有温养心神的作用,是以未曾停止,直到午时过半,我摄神收功,出了屋子。

白衣仙子立于前坪,炙炎天光恍若不存,仙容无有一丝香汗,若非雪颜上的凡尘俗念一览无余,几乎让我觉得面前的仙子即将羽化飞升,消融于天地间。

娘亲与我相对而望,神色复杂,眉眼只微促,却教我感受到了慈母由衷的忧心忡忡与牵肠挂肚。

良久,她才轻叹道:“霄儿,记得答应娘的两件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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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并未言语,郑重点头,重重抱拳,而后头也不回地踏上了山路。

勿需回首,我也知道娘亲定然在目送我离去;我也不敢回头,害怕娘亲的仙容减损了斗志。

沿路而行,上了官道,又行了一刻钟,自官道上的岔路到了回日峰所在的逆波山脚下。

逆波山为靖岚山脉的一座大山,距官道最近,数百步可至,其中最高的绝峰为回日峰,云隐寺就建在回日峰上。

我仰头而望,即使山峰高耸入云,隐约间仍能看见恢宏佛塔,仿佛宝刹居于云中。

自我脚下缓缓而上的山坡,矗立着云隐寺的山门,比之真虚观的萧瑟破败、腐朽蠹锈,此山门巍峨伫立,四柱三洞,雕刻有宝相庄严的佛陀、清晰可见的佛印,瑰丽门楼上刻书“逆波山”,左右楹联曰:云居云间云隐;逆波逆川逆苦。

我恨焰冷冷燃烧,无意参详其中禅机,径直拾级而上。

静静上行数十阶,我默然发现,此处就连石阶都比小桃山更加干净,没有青苔,没有落叶,应是寺中僧侣时常扫洒。

行至半山腰,忽见一门楼,上书“留香坪”。

门楼之后,一片青石砖铺就的坪地,长宽约有二三百步,左右各有去路,左右两侧各有长长的石凳,应是供香客休息所用;地上铭刻着祥云、佛印,三足圆鼎正立中央,约一人高,许多粗细不一的香根林立在灰烬中。

抬头望去,寺院在上方百米台阶的尽头,影壁、外墙、禅房以及佛塔等,流光溢彩,金碧辉煌,高招低环,交相呼应,格局非凡,气象宏伟。

我静立香鼎旁以观四周,心中暗忖,此坪宽敞无遮,利于大开大合、施展剑艺,也方便追索敌人。

说到底,此间毕竟处于两州交界、地处边陲,檀越往来终是稀少,更加上此时并非上香礼佛的时辰,也没有僧众打扫石阶,正是寻仇问寇的好时机。

我坐于一侧的石凳,静静等待业师归来。

午时过半出门,我为了保存元炁,并未运用内功、大步流星而来,而是一步一印,约花去半个时辰——算算时间,我所等待的杀父仇人最多两刻钟就会出现。

过不多时,留香坪下如约而至地传来轻微而复杂的声响,似嘟囔似跌撞似妄语,不一而足。

我起身来到石阶前十余步,挺立凝神,静候来人。

最先映入眼帘的,是一只肮脏的右手,攀在青石砖上,借着支点将瘫软的身体扯了上来,趴在留香坪边缘。

这是一个蓬头垢面的僧侣——虽然长着头发,但从肮脏破旧的杏黄僧衣可以确认——他侧卧在地上,将左手拖着的干黄葫芦挪到面前,醉眼朦胧地含着葫芦嘴儿“咕嘟咕嘟”地吸饮,酒水从嘴角漏到地上,积成一滩,似乎全然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。

他这副情状,与羽玄魔君所说的业师有八九分相像,我亦不能再迟疑。

“呛啷”一声短啸,我抽出含章剑,大步流星奔过去,剑锋拖地,欲将那人头大的葫芦劈成两截。

那僧侣仿佛烂醉如泥、不省人事,只顾酗酒,却在二人只有几步时翻了个身,堪堪避过扬起的剑锋。

我冷目锁敌,心中暗叹:“果非常人。”

这一下看似误打误撞,但时机过于巧妙,哪怕我剑艺平平,也绝非普通僧徒可以躲过。

邋遢僧侣双手握住葫芦嘴儿,挣扎起身,仿佛极其费劲,站得歪七扭八,一手将葫芦别在腰间,一手拨开蓬乱的头发,露出一口大黄牙:“嗝~贫僧……与失主素未谋面……为何要……砍我宝贝……酒葫芦……”

他睁着朦胧醉眼,口齿不清,却十分在乎那酒葫芦。

我掂了掂含章,低眉看着锐不可当的剑锋,沉身问道:“请问大师法号可是贪酒?”

“贪酒……是谁?”醉和尚摇头晃脑,双目迷离,仿佛神志不清,“啊……是犹如幻翳……大师赐予贫——僧的法号~原来贫僧……就是贪酒……”

“那就没错了。”我冷哼一声,悍然抬头,“敢问十五年前,你与其他业师于无名小村伏击水天教教主传人柳冥柳狱残,是也不是?”

“十五……年前?无名……小村?”贪酒腰间夹着葫芦,别扭地掰着手指头数了十五个数,“啊……没错,确是贫僧犯下杀戒的年头,敢问公子是?”

他吐辞愈发清晰,似乎浑身酒意已荡然无存。

“我?我是来为他报仇的人!”

他既已自承罪行,我便无需掩饰自己的杀意与恨焰了,含章寒锋直指咽喉。

醉僧将葫芦挎在腰间,慈悲地打量了我一眼,双手合十,高唱阿弥陀佛:“原来是贫僧所杀之人的儿子,罪业上门,贫僧愆不容赦,自当引颈就戮,施主请动手吧。”

含章剑的刃尖距离他不过数尺,但我从未想过他会如得道高僧一般临危不惧,口称佛号、不作抵抗,愿意以死赎罪,当下不由一愣。

就在我愣神的瞬间,贪酒秃驴气机猛然暴涨,眼中精光闪烁,只见他运起元炁,拔腿就跑,势如闪电,转眼已到留香坪边缘!

如此未战先怯、逃之夭夭,差点让我气笑了,好在我并非没有想过他会夺路而逃,因此气机早已锁定,碧落黄泉却不急出手。

我运起沧海一粟,闭目感应贪酒远去的气机,似乎已在留香坪左侧的路上奔出数十步,而我也快要丧失对他气机的锁定。

就是此时!

我放开束缚,碧落黄泉于焉运使,躯体如同遵循着天地至理一般巧妙而动,我双目一睁,发觉自己已然瞬身至贪酒的身前,而他正朝着我飞奔而来。

机不可失,我自不会平白错过,斜斜递出一剑,眼看他就要自行撞在锋利无比的剑尖上。

业师那双浊眼中的剑芒愈发明亮,即将穿透他的躯体,届时必会当场殒命。

间不容发之际,他迅速敛去眼中惊愕,速度骤降,斜体侧身,堪堪避过锋芒。

必杀的一招被化解,我却泛起了一丝笑容——他避过了被剑身对穿,腰间的葫芦却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——含章剑顺势一刺一挥一挑,削铁如泥的锋芒立时将干黄葫芦斜斜切成两办,浑浊酒水顷刻泼在地上青砖。

贪酒秃驴去势顿止,却没有出招,反而不顾体面——如果他还有的话——慌忙趴下,仿佛饥犬喝水一般舔舐青石上积留的酒水,痛心疾首地含糊道:“酒……略略……贫僧的命根子……”

嗜酒到如此地步的和尚我也是闻所未闻,倒无愧于他的法号。

阳光还未褪去炽烈,酒水很快蒸发,贪酒才依依不舍地站起来,又将下巴残酒抹进嘴里,连同泥沙也一同咽下,如此肮脏饮食之举,教我面露嫌恶。

我正欲诘问,业师一改贪恋之色,径直将手上的残酒甩过来,我不禁恶心地皱眉,微微侧身避过。

贪酒眼神一凝,趁这个当儿再次运起元炁,身形闪烁,从留香坪上方的石阶奔向云隐寺。

我双眼微眯,故技重施,直至气机锁定隐隐欲断,才任由碧落黄泉以身带神,刹那间后发先至,停在贪酒上方几步台阶,含章斜斜向下一指,阻住了他的上冲之势。

业师似乎早有准备,这回并未与寒芒差之毫厘,而是在我现身的一瞬间便生生停住身形。

我居高临下,贪酒沉湎黄汤的病态一览无余,高凸的颧骨上方挂着干瘪的眼袋,只见他充满血丝的双眼微微眯起,运气疾声呼喊:“孚罔主持,佛门净土岂能容他人行凶!?”

嗯?这是搬救兵了,云隐寺还有高手?

我心中微凛,警惕身前身背后,以防贪酒的援手猝然发难。

只听一道苍老的声线如同黄钟大吕从天而降:“阿弥陀佛,既在尘世中,何谈清净土?”

我心下了然,这名法号孚罔的主持功力不低,但听其所言,却是不愿为贪酒挡下此劫。

贪酒仍不死心,状若疯癫,厉声狂吼:“贫僧身为业师,代替天下佛徒入红尘尝业果,你岂能坐视贫僧身死?!”

“阿弥陀佛,业果上门,正是业师证得如来的机缘时刻,老衲不便插手。”

洪亮禅音断绝了贪酒的希望,他破口大骂道:“老秃驴,当年哄老子去接犹如幻翳的佛旨是怎么说的?!要护持老子在尘世中证得果位!现在翻脸不认人了是吧你!?出尔反尔,你即将堕入钩舌地狱!”

然而,任凭他如何叫骂,孚罔再未发一言。

他气急败坏,我冷眼旁观,只死死锁定业师的气机,以防。

“大人,大人,留香坪有人械斗,还是不要看为好?”

“老夫身为朝廷命官,有何看不得?”

没想到贪酒叫不出主持,叫出了其他人。

一个年轻僧侣和半百老者的声音,后者倒是有些耳熟,应该是昨日在田间与孚咎监寺共游的龙渊学士。

不过我并非放在心上,眼前的业师才是重中之重。

贪酒和尚大骂了一会儿,终于意识到徒劳无功,这才没再多费口舌。

他双手合十,眼珠乱转,忽而沉声道:“无心佛子!我们四大业师护你入红尘,还不献身相救?!”

无心佛子?又是哪位?也在云隐寺中么?我一时疑惑。

贪酒捕捉到了我眼中的疑惑,嘿嘿笑道:“施主还不知道吧?无心佛子就是你的娘亲!”

娘亲?竟与业师有过交集?我一时有些错愕,被这猝然得知的消息弄得愣了愣神。

阶下的贪酒抓住了这一瞬之机,故技重施、梅花三弄——再次施展轻功逃跑,极速向山下掠去。

我微微叹了一口气,此回却不能任由他再逃下台阶了——否则他奔入山林,我人生地不熟,无异于大海捞针、无法追索——黄泉碧落瞬息而至,我适时在留香坪外缘截住了他。

见锋利寒光遥指自己,贪酒和尚终于长叹了一口气,双手合十:“看来施主铁了心要置贫僧于死地,此事无法善了,只能拼个你死我活了。”

 

我不动声色,心下却暗暗松了一口气。

等的就是这句话。

碧落黄泉固然比贪酒的轻功更加高明,却要消耗心神,连续三次施展之下,我已经明显感觉到疲惫,仿佛全力练了几回剑法;而且每次施展,所耗费的心神比上次并不一致,而是一浪高过一浪,若真不顾羽玄魔君告诫,连续施展超过五次,那我的心神将被撕扯得粉碎,成为痴傻之人。

相反,贪酒的轻功所耗费的却是元炁而非心神,只要内息不竭就无所限制,此消彼长之下,我定然留不住他。

因此两次拦截,我都等他逃到几乎能够摆脱气机锁定的境地,才以神速拦截阻止,为的就是让他以为自己无法逃脱,进而选择正面交锋、生死相搏。

眼下目的达到,我自然要装作游刃有余,不能漏了底,于是冷哼道:“大师现在才明白过来?悟性可真够差的,难怪孚罔和尚轻松把赶你出寺院。”

“你!”贪酒眼中凶光爆闪,转而恶狠狠地笑道:“小佛子不必着急,贫僧这就送你下地狱,好和你父亲团聚。”

我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。

倒不是我喜欢逞口舌之利,而是心神消耗有些影响到身体状态,趁此互放狠话之际以元炁温养片刻,能恢复几分是几分。

此时此刻,留香坪上,我外他内,贪酒双目紧闭,双手合十,静待我递招。

好在他并非绝世高手,无法得知我体内元炁正在温养心神,否则我定无余裕恢复损耗。

但即使如此,我也不能僵持过久,否则他一样会明白我不过是虚张声势,届时他再择机逃跑我就束手无策了。

心神恢复几分后,我不再犹豫迟疑,迅速运转元炁,将其与略有干涸的灵台分离,提振精神,拖剑奔去。

我大步流星,欺近贪酒身前数步,凝神挥剑,剑式斜斜,欲从他左肩斩断他的身体。

寒锋所指之下,业师却是不慌不忙,身形灵动,侧开一步,而后伸出右掌,直直印向我肋下。

此时我剑招已老,变式不及,这一掌若是吃实了,恐怕立时会丧失战斗力——心念电转,双腿发力高高跃起,一个空翻越过恶僧。

不曾想,他经验老到、变式极快,右手电缩,五指成爪,向上追击,欲半渡而击。

空中无处借力,但好在我借着凌空旋转的劲力,以含章剑划向他的手爪,贪酒不得已,握爪成拳头,以手肘撞在剑身,躲过了手臂被剖开的命运。

我稳稳落地,快速转身,冷冷盯着贪酒。

方才剑式力劈,本来威力就不足,全以含章剑吹毛立断的锋利摄人,被他闪开,陷入险境。

劈砍之类的招数不能再使,否则重蹈覆辙未必还能毫发无损,而且丧失了以剑扫荡辟敌的优势。

贪酒以手肘撞击剑脊,未被灌注剑身中的巨力震伤,以此观之,他身负的佛门横练硬功并不简单,至少非我这双肉掌可破。

但无论他所修外功如何标榜刀枪不入,我都不信肉体凡胎能硬抗金铁利器而安然无恙。

我主意已定,手挽剑花,飞身刺去,贪酒双腿交替后退,一边双手欲合拍夹住剑身。

(),每款都经过站长人工审核)

我岂能让他得逞,手腕一扭,剑身平平,锋刃迎上欲合的肉掌。

岂料这恶獠露出渗人笑容,身形瞬矮,一个扫堂腿攻我下盘。

这一下兔起鹘落,我去势难止,只得纵身一跃,欲踩踏其躯而过。贪酒和尚眼疾手快,骤然起身,对准我裆下以肩相撞。

我心中一寒,曲腿以膝盖迎上肩头,借力后翻,堪堪落地,这一下大力震得我气血微微翻涌,若非运功护住下肢,一腿已是站立不能。

这长毛秃驴果然眼光老辣、经验丰富,交手才一回合就瞧出我剑法破绽正在下盘。

天下武者,无论用何武器,其招式均是浑然一体的,手上有动作,脚下亦然。

步法是招式中重要的一部分,进可层叠交替、雄壮威势,退可避其锋芒、周身无漏,而我的剑法徒具其形,并无步法相配,虽不是奇招妙技,但此节仍旧不可或缺。

“施主剑法实在不堪至极,不若换拳脚更具威力。”嗜酒的业师双手合十,诚恳劝告,似乎真心实意地指教我该怎么取他性命。

我冷哼一声,不屑地反驳:“少啰嗦,杀你这罪僧绰绰有余。”

诚然,于我而言,舍剑用拳更加顺手,但若真听信了他的鬼话,那才是上了大当——贪酒一身横练的硬功,如无锋芒威慑,以我半吊子的永劫无终能否破防还是未定之天。

我弹弹腿脚,舒缓不适,再次飞身而刺。

明知下盘破绽已被他看破,但我却不能停下,只能不断进招——若是举棋不定、犹豫不决,岂非放任他逃之夭夭。

这次我更加谨慎,但三五个变招后,仍被他寻到机会,攻向下肢,好在我留了三分力,撤退及时,总算全身而退。

我锲而不舍,步步紧逼,欺近业师,悍然出剑,贪酒身形灵动应对自如,总在寻机攻我下盘,我进退拮据、剑法受限,只能堪堪避开。

如此交锋五个回合之后,我一时不慎,被他一脚踹在腰间,好在击飞之前我挥剑刺中他左手臂膀,他一时追击不能,只能以元炁止血。

我在空中运起所剩不多的元炁护住周身,蜷起身体以背部生生受了落地的反震。

“唔……”我不敢怠慢,不顾痛楚强行起身,一边盯住贪酒和尚一边调息,丝丝元炁迅速游走体内,抚慰疲累生疼的筋骨。

虽然我受了伤,元炁也所剩不多,但并非没有好消息,贪酒已然力有不逮,无法再应对更久的战端——我所受的那一脚,纯粹是他的肉体力量,几乎没有元炁加持。

“好一把宝剑,吹毛断发,若是涂了见血封喉之毒,贫僧已然去见佛祖了。”邋遢业师缓缓松开捂住伤口的右手,染着血污的僧衣破口处,隐约可见剑创已然闭合止血。

我傲然不屑,嗤之以鼻:“我岂会如你们这群宵小之徒那般下作?”

既是肺腑之言,也是为了拖延时间,采练元炁,恢复战力。

“阿弥陀佛,为了代天下佛徒受业,贫僧等人也别无他法。”贪酒和尚合十唱佛,缓缓走近,“施主正在调息,贫僧猜得没错吧?”

“错了,我在想该怎么斩下你的狗头。”虽然被他猜中了,但我不能露怯、不能不打自招,更何况如此采练效果不佳,时间自然是拖得越久越好。

邋遢僧人阖目摇头,双手合十,悲天悯人地吐出恶语:“施主所言是真是假,都无所谓了,因为你即将命归九泉之下!”

话音刚落,他睁开猩红双眼,面色迅速酡红,一副如痴如醉的模样。

我忽然感觉浑身有些发软,视线模糊,心中一惊,这莫非是羽玄魔君曾提起过的诡异武功?!

明明已经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,但四肢却软绵绵、弱潦潦,丝毫不听使唤,我只能拄剑强撑:“你……使了什么妖法?”

贪酒一愣,随即猩红双目如同夜间狂蝠,狞笑不已:“施主如此年纪,未曾饮过酒么?如此美事不得享受便要魂落阴曹,可叹可惜啊!”

酒?!果然是羽玄魔君提过的异能。

我并非没有警惕过此事,更可以说将其视为取胜要点,故此一上来就先将酒葫芦劈成两半。

但他未至留香坪时就已饮酒不少,地上残酒也无所顾忌地尽情舔舐,为防不测,我让他逃了两次,也任由他谩骂孚罔,只为将时限拖过去——我猜测饮酒与施招定不能相隔过久。

如今二人鏖战已过两刻钟,他未曾使出此招,我几乎以为自己心计得逞,没想到此刻他猝然发难,场面迅速倾斜——于他而言,胜机已然唾手可得。

虽然我不明白个中缘由,但也没有开口相问,显然他不会好心到如实相告。

眼见他慢慢走近,我胸闷气短,头脑轻飘飘、晕乎乎,哪怕运起元炁也无法排除不适之感,强行挥剑却如同置身镜花水月,心神与躯体仿佛天各一方,身体举动与意识指令之间慢了半拍——如此情形,已与置身死地别无二致。

我拄剑强撑、挣扎难起,已然欲逃无路、欲抗无能,贪酒和尚站在面前,悲天悯人道:“生父既死,孤子独活,贫僧实不忍见如此人伦惨剧,这便送你们父子二人地下团聚吧!”

他面目狰狞可怖,出手迅如闪电,俯身一掌印在我的心口,“呛啷”一声,剑落在地,我浑身巨震,应声倒下。

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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